拾忆599啊

“La Vita / Che cosa di più vero esiste al mondo”

【伞蝶】对酒当歌








*第九赛季精华1设定为背景,谢必安(安魂曲)x美智子(血扇),BE预警。


*最后一段有部分官方文案⚠️


*一直在想如何去描写两个东洋人在异国他乡所生的情谊,这一篇算是我心目中的伞蝶式的感情


*希望您能看到最后 谢谢❤️






“东洋是个怎样的地方呢?”


一个女孩仰起头来问那位衣冠整齐的酒保。但他并没有理会女孩的疑问,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

“东洋”,他们口中的遥远国度,自己的故乡。


他迷惘了一会儿,淡淡地像是自言自语:“那里,月有阴晴圆缺,风拂柳叶,人们对酒当歌,团圆和气。”


“哥哥,你不要说中国语,我听不懂……”


女孩的一番话才使他意识到,刚刚他的那番话竟然情不自禁地说了中国语。他无奈一笑,只好又用英文说道:“那是个很美的地方,等你长大了,可以过去看看。”




他旁边的一位女子将酒杯和他的酒杯轻轻碰一下,又低声说:“谢先生,可是思乡了?”


“是。”他答道。


女子托起红酒杯在烛光前轻轻摇晃,挂壁的红酒那鲜红的液体就像彼岸花瓣尖上颜色最浓的一点,仿佛要滴下来。


“先生喜欢这酒吗?”


他侧目看着女子扬起的嘴角,正要张口回答,女子却又自顾自地说起来了。




“我不喜欢这酒,太烈了。清酒,我的家乡的清酒,比这种酒好喝的多。莫不如下次带来给先生品尝?”


他放下酒杯,毫无喝酒的欲望。整天在酒馆里泡在酒味中,已是晕晕乎乎。恍惚间看见那女子肩头的花竟然在绽放,摇摇头才发现那是幻觉。


他定了定神答道:“那我在此谢过美智子小姐。我们家乡的酒,倒也没有如此烈性灼舌,本是醇香的滋味。况且我们家乡的人喝酒也并非为了醉生梦死,而是为了闲情逸致,无伤大雅。”




酒馆的老板忽然走了过来。


“聊什么呢?”老板对着他和女子憨厚地笑笑。


“没什么。”他回答,“我们在说——”


他与女子飞快的对视一眼。


“——在说这里的酒很好喝。”


这句话是用英文说的。


老板听不懂中国语,自然也就没能明白刚刚二人的交谈。但他听懂了这句夸赞,便高兴地说:“好啊!你们辛苦了,尽情享用美酒吧!”




他和女子不约而同地笑起来。女子展开她那把血玉扇子遮住半脸轻笑;烛光忽然颤动了两下。


他们重新碰杯,一饮而尽杯中酒。多夫林酒滑过他的嗓子,灼烧的感觉直冲头顶。


无数个酒馆打烊后的夜晚,他们都是这样一边交谈一边度过的。


漫漫长夜。






作为欧洲为数不多的东方面孔,喝酒的客人们总是会好奇的盯着他和女子看。许多顾客评价他的面貌“英俊又古典”,而他总是温雅笑着一一谢过,再将一瓶上好的多夫林酒从托盘上放在桌上。




对于那女子,她的容貌甚至会招惹一些女顾客的嫉妒。


她肌如白雪,脸上是东方人特有的妆容,尤其是唇上一点深红更引人注目,手持的那把做工精致的扇子也是恰到好处,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东方女人特有的优雅和魅力。


也有不少顾客说,这两个人是天生一对。这话二人都曾听见过,但都当耳旁风似的过去了。


无非是顾客们打趣而已。两个人心里都这样想着。








几年前,谢必安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。为了谋生,他想过无数种方法,奈何没人愿意要也没人看得起这样一个孑然一身的中国男子。


就在极落魄时,他进入了这家酒馆。得到了一份酒保的工作,却没想到一做就是五六年过去。而店里唯一一个理解他的人,就是美智子。


二人所处的文化差异并不大,所以总是有共同话题。他们相称知己,在异国他乡唯一的熟悉面孔,便在觥筹交错之间深厚了感情。




_


几个酗酒无度的大汉摇晃着走到美智子面前,他们杯中的酒翻江倒海,终是有一滴洒落在了她的裙角。她厌恶地向后退两步,那些醉汉又逼近她两步。


“先生们,是来结账的?”她说着客套话,想着法子与他们周旋。


“小姐,哦,您可真美丽!如同维纳斯所建筑的雕像,活的雕像!哦,请允许我认识您——”


“不好意思,我并不想认识您。”


但那醉汉仍死缠烂打,“小姐,请问您叫什么名字?”


“我说过,我不想认识您!请您离我远一点!”


醉汉见她如此,便挥起拳头砸向她,但她忽然闭合手中的扇子,只见扇骨上竟有一把长长的刀,她挥舞着扇子,一下划破了醉汉的胳膊。


谢必安从她身后冲出来,护在她面前,那醉汉们吓了一跳,士气锐减。他逼着他们付了酒钱,把他们送出了店门。


最后出门的一位醉汉趁谢必安不注意,又轻轻勾了一下美智子的头发。她惊叫起来,谢必安赶忙回头,那醉汉见他身材细长好欺负,便又一拳挥上去,却没成想被他几个招式直接制住。


醉汉弯着腰连忙逃跑了。




“你没事吧?”


二人同时开口,愣了一会儿又哑然失笑。




_


他们有一个约定,今年冬天一起乘船回到故乡。


现在已是中秋之后了。他和她静静地站在酒馆的院子里。美智子用余光瞥向他的侧脸,却发现二人的目光正好碰在一起。只好快速的眼神闪避,掩饰住微微发烫的脸颊。


谢必安问:“你想说什么?”


美智子说:“我不知道。”


晚风微凉,扬起路边的灰尘,周围已经没有几盏灯在亮着了。


“我无时无刻不想回到故乡,然而要走的时候,却发现自己有些舍不得这里了。”她喃喃的说。


谢必安继续沉默着。


“这里没有明月,没有鞠躬行礼的人们,没有柳树,没有寺庙中的诵经声和木鱼声,但是这里有一个酒馆,有忙碌的老板,有不断问我们‘东洋是什么’的老板的女儿……”美智子的声音逐渐弱下去。


“……还有你,有我。”




他听到这句话心中一震。


心里忽然闪过想要拥抱住她的念想,又想执着她手登上回乡的船,港口的人向船上的人挥手——


“你在想什么?”


他的思绪回到现实,叹了口气又说:“是啊……”


良久,二人无言。




谢必安想,我们的情谊应该已经超越了知己吧。但那一定不是“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”式的浅显爱情,或许只是在异乡孤独的太久了,把对方作为自己的感情依托?


不,一定不是这样。


美智子从腰上解下香囊,将它塞到谢必安手里,对着他一笑便转身进了酒馆。


她想,仅此而已了吧。




_


但是回乡的船的汽笛声不会响起了。


战争在这片土地上爆发,就像是平坦的地面上一只鼹鼠突然冒出头来一样突然,子弹席卷而来,不到半天街上就血流成河。


昨日还好好的酒馆今日就被夷平。无辜的老板死于扫射中,他的女儿被慌乱的人群挤上了疏散去美国的船,就这样消失了。




谢必安和美智子从未想过会遇到战争,他们流落街头,无意听到政府将发送最后一班疏散船只,是去往东洋的,有票者都能上船。


人们已经不管目的地是什么了,一股脑的往船里涌;港口的炸弹忽然接连爆炸,混着人们的尖叫声为人们送行。


二人赶到的时候,船上已经没有多少地方了,检票员胡乱让他们挤上船,刚上到甲板便听到汽笛长鸣。




船没有运行几分钟,船底忽然传来轰地一声,船身剧烈地摇晃。


人们这才意识到,借着刚才的混乱,有敌军混上了船。


敌军似是要与他们同归于尽,不能让一个人活着走出这片土地。船身倾斜的角度越来越大,最后终于在海上支离破碎。




面对这一切,谢必安和美智子出奇地淡然。


海水漫入船里,水位越来越高,但他们二人却紧紧握着对方的手,看着水位涨起来。




没顶之灾。


最后留在海上的,不过是几块漂浮着的木片而已。




_


老板的女儿平安地到达了美洲,有一位妇人收养了她,她在那里长大成人。


成人后的她执意要回到欧洲看一看,于是经过简单的一番收拾便踏上了去往欧洲的船。


那片土地现在已是面目全非,她好不容易找到曾经酒馆所在的地方。


眼前的铁门在萧瑟风中吱呀摇晃,弹孔火痕镶遍围墙——她难以将眼前的破败与昔日的繁华相连。


她迷惘的看着这一切,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。


只是往昔饮酒畅谈、恣意洒脱的生活,如同牛皮纸因时光流逝而泛黄。而如今,什么都没了。


烈火燃尽,再不可追。




End.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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